人很多,根本沒有座位。自己沒出過門,膽子很小,爸爸於是勇敢地找人家坐在座位上的人問到哪一站下車,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家下一站要下車的座位,他就會挨著座椅邊等待,我在過道裏看著行李。一直過了鄭州才找到一個空座,爸爸趕緊喊我過來坐下,而他自己則站在車廂過道裏吸烟。餓了就拿出從家帶的雞蛋和地瓜幹吃兩口,爸爸根本捨不得吃雞蛋,全部都留給了我。渴了,就到水龍頭上喝兩口凉水。到了西安車站,舅舅來接站了,在舅舅的帶領下之後的入學很順利,也在舅舅家很好地改善了幾頓伙食。等我安頓好了,爸爸婉拒了舅舅的挽留,執意要回去。臨行之時,他把從家裡帶來的東拼西借的三百塊錢,除去來時火車票32塊錢和爸爸返程的車費魚肝油20塊錢,剩下的248塊,他自己一分沒留,全部給我留下了。這次和爸爸一起的遠行,在我心中他是我的依靠,讓我學會了責任與擔當。
放下了媽媽的電話,心裡久久難以平靜,如果時光倒退20年、30年,我可能不會有那麼多的擔心。三個老人出遠門會習慣嗎?早已變樣的車站、繁華的都市,能順利到達目的地嗎?會用手機嗎?電話費不够了知道去哪交嗎?迷了路會打聽嗎?能聽得懂城裡人說話嗎?東北寒冷的天氣受的了嗎?天氣一冷爸爸頭疼的毛病會犯嗎?帶好藥了沒?一系列的問題在腦海裏反復提問,又找不到確切的答案,想的越多心裡暗瘡便更加慌亂起來,忍不住還是急急打電話勸勸爸爸吧,爸爸的語氣到是十分堅定,“放心吧,沒事。我認識字,年輕時候也走過那麼多地方。